幾十年前老南京人沒柴草過冬 常去紫金山劃松針燒

上世紀五六十年代,很多南京人傢裡一日三餐煮飯燒菜都燒大灶,在冬季雨雪來臨之前都要想方設法囤積一定數量的柴草。漢中門、通濟門、中華門外等地都有柴炭店和柴草集市,市民紛紛前往購買。還有一些日子過得比較艱難


上世紀五六十年代,很多南京人傢裡一日三餐煮飯燒菜都燒大灶,在冬季雨雪來臨之前都要想方設法囤積一定數量的柴草。漢中門、通濟門、中華門外等地都有柴炭店和柴草集市,市民紛紛前往購買。還有一些日子過得比較艱難的人傢,連過冬必備的柴草也買不起,就隻有靠大人、小孩外出去打柴、拾柴。現今的不少老人也都有過親手撿拾柴禾的經歷。

城裡居民台中清化糞池成群結隊到紫金山劃松茅子

看著我們在廚房裡燒飯炒菜,手裡調節灶具開關,天然氣火頭要大就大,要小就小,三五分鐘就把一個菜炒好瞭,90歲的老母親觸景生情,每每就會跟我們韶起她小時候到紫金山劃松茅子的往事來。

母親出嫁前一直居住在城東大光裡,從十多歲開始,每年秋季過冬之前都要跟隨哥姐一起到紫金山去劃松茅子。母親嘴裡所講的松茅子,其實就是松針。松針富含油脂,能把灶火燒得很旺,在當時是一種呱呱叫的上好燃料。

每年深秋、初冬季節,松樹上的松針紛紛掉落下來。吃過早飯,母親就和傢人以及相鄰人傢的大人小孩帶著扁擔、繩子和竹耙,向紫金山出發瞭。

到瞭山上,大傢分散開來,各人找一塊松茅子較多的地方就埋頭 劃 瞭起來。手上用的是一種專門用來摟草的竹耙,前頭的耙子很細密,可以把散落遍地的松針劃拉到一處,聚成一小堆。一堆一堆的匯聚多瞭,再把小堆並成大堆,用手整理整理,就可以用繩子把糾纏在一起的松針打成捆瞭。

到瞭下午時分,幾人或十幾人一隊的大人孩子,有的肩上挑著松茅子,有的背上背著松茅子,自覺排成一路縱隊,浩浩蕩蕩地從中山門進城回傢。

母親跟我們說,為瞭備足整個冬季燒煮取暖所需的柴禾,當年很多城市居民傢庭跟她們一樣,都是利用雨雪來臨前的晴好天氣,幾乎天天上山劃松茅子。餓瞭,就吃幾口帶來的炊餅幹糧;渴瞭,就捧喝汩汩流淌的山泉水。每 劃 上一陣,相互之間還要吆喝、應答幾聲,以免在山上走失散瞭。

等到天寒地凍大雪封門的時候,傢傢門前都已壘起瞭一座高高大大的茅草堆,保障一個冬天都取用不盡。

直到上世紀六十年代初,每年冬季來臨前夕,我們還能看到一隊隊劃松茅子的隊伍從中山門魚貫而入的身影。上世紀七十年代初期,城裡居民都已燒上瞭煤球煤墼。當我們去城外三莊(現月牙湖地區)舅爺傢的時候,看他們仍然還在燒松茅子,傢傢門前都堆著小山似的柴禾堆。可能一是城外農民沒有計劃煤炭供應,二是舅爺他們的村莊離紫金山很近,劃松茅子回來燒也算是一種 靠山吃山 吧。

各傢各戶到木料貨場扒樹皮

那時候,中華門火車站有個露天的木料貨場,儲存和中轉從全國各地運過來的粗大原木,供應南京及周邊地區的生產建設用材。

住在附近一帶的居民 近水樓臺先得月 ,一聽到有運輸木料的火車進站,把成車皮的原木卸下來瞭,大人娃兒馬即就不請自到,前來 幫忙 給那些原木扒皮。

隻見他們以傢庭為單位,一傢幾口 承包 下一棵大樹段子,有的拿砍刀砍,有的用撬棍撬。不到半天工夫,就把一棵連皮的大樹段子扒成瞭白花花的 裸體 。扒完台中通馬桶價錢這一棵,一傢人就立馬轉移陣地,看看哪邊還有沒被扒皮的原木,過去接著扒。

一場 扒皮戰 打下來,每傢的籮裡筐裡裝的都是堆尖(堆得高高的)的樹皮。這些樺樹、楊樹的樹皮都很厚實,曬幹以後非常耐燒,真是再好不過的過冬燒柴瞭。

那些會過日子的人傢,一般平常日子裡煮飯燒菜都是盡量先用別的柴草,而舍不得去燒這些曬幹的樹皮,非要等到九天裡頭滴水成冰或者大雪封門的時候才抱出來燒。燃燒樹皮的灶膛裡火頭很旺,散發出來的熱氣把屋裡也給帶得暖意融融的。

人們不難發現,一些孝順媳婦弄過飯(做完飯)以後,都不忘把灶膛裡頭的樹皮炭火扒一些出來,放進手爐、腳爐裡頭,端給老公公、老婆婆烘手烘腳用。哄得老頭老太太開心得一塌,簡直就跟吃瞭歡喜團(甜味炒米團)一樣(形容非常高興)。

小同窗的任務是每天拾一籮 架柴頭

那時,南京城裡很多地方都還是農田,農民傢庭的燒柴問題同樣也很困難。他們除瞭 就地取材 ,收集收割下來的玉米、黃豆、西紅柿和辣椒的秸稈之外,就連田壟上鋤下來的 扒根草 也不放過,一起打成捆弄回傢,曬幹以後碼成垛,作為一年四季不花錢的燒柴。

我有一個叫黃金龍的小學同學,父母早亡,被叔嬸收養過來跟隨他們生活。嬸嬸沒有工作,傢裡還有幾個年幼的弟妹,生活非常拮據。迫於生活壓力,這位小同窗上到小學三年級就輟學瞭。

為瞭能幫助叔嬸減輕一點生活負擔,小小年紀的黃金龍就每天拎著一隻大籮,外出撿拾柴禾,上午一趟,下午一趟。秋收過後的那段日子,他每天都會來田間地頭,到農民剛剛翻耕過的農田裡撿拾 架柴頭子 ,回傢做燒柴。所謂 架柴頭子 ,就是那些插進地裡用作西紅柿、黃瓜、豇豆四季豆攀附的竹竿和蘆柴,在一季瓜豆成熟後,爛折在地下的那一截。

傍晚時分,當我們還在路邊忘情地拍洋畫、打彈子瘋玩的時候,就會看到黃金龍背著滿滿一籮 架柴頭 回來瞭。他有時忍不住會歇下來和我們簡單地玩一把,有時時間晚瞭就瞟上我們幾眼,背著 架柴頭 直接就回傢去瞭。

韶起這些拾柴禾往事,立馬就會想起這位已多年不見的老同學來。

各級學校抽化糞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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